那时候啊黑马配资网,土家族人的日子过得可难了。你想啊,天天不是扛着弓箭往山里钻,就是挎着竹篓漫山遍野找蕨菜,运气好能摸着俩野果,运气差了,一家子就得饿肚子。夜里头躺在吊脚楼里,肚子咕咕叫得比屋外的虫鸣还响,大人小孩都愁眉苦脸的,想着这日子啥时候是个头哟。
就在大伙儿快熬不住的时候,怪事发生了。那天清晨,太阳刚从山坳里探出头,就见山道上走来个姑娘。这姑娘穿得素素净净,蓝布衣裳上绣着些不知名的花草,手里挎着个竹篮子,篮子里装得满满当当,看着沉甸甸的。她走到村口,见着几个正准备上山挖野菜的老婆婆,就笑眯眯地问:“大伯大婶,你们这儿,是不是总吃不饱啊?”
老婆婆们瞅着她面善,就叹着气说:“可不是嘛,山里的野味越来越少,蕨菜挖多了也发苦,孩子们瘦得跟豆芽菜似的。”姑娘听了,把篮子往地上一放,掀开盖着的布,里头竟是些从没见过的颗粒——有黄澄澄的,有红扑扑的,还有圆滚滚的。“这是五谷种子,”姑娘说,“种在地里,好好伺候着,到了秋天就能收好多,保准你们顿顿有饭吃。”
大伙儿一开始还犯嘀咕,这小颗粒真能长出吃的?可姑娘不慌不忙,挽起袖子就往坡上走,指着一片荒地说:“就从这儿开始吧。”她教大伙儿怎么把土翻松,怎么挖垄,怎么把种子撒下去,连浇水的量都细细交代:“这谷子喜水,但也不能泡着,见土有点干了再浇,不然根要烂的。”白天她跟着下地,手把手教捏锄头,夜里头就在火塘边给大伙儿讲哪种种子耐旱,哪种能抗虫,讲得明明白白。
展开剩余83%就这么过了两年,你再看那片坡地,金灿灿的稻子压弯了腰,红彤彤的高粱像火把似的举着,豆子挂在藤上一串一串的。土家族的 folks 第一次囤上了满仓的粮食,吊脚楼里再也听不到肚子叫了,孩子们脸上有了肉,笑起来露出白牙。大伙儿都念着这姑娘的好,喊她“五谷姑娘”,说她是老天爷派来的救星。
可好日子没过多久,天突然就变了脸。那天晌午,本来还晴朗朗的,眨眼间乌云就跟黑锅底似的压下来,雷声轰隆隆的,跟有人在天上敲大鼓。紧接着,雨点儿就跟瓢泼似的往下砸,砸在瓦上噼啪响,砸在地上冒白烟。这雨一下就没停,连着下了三天三夜,山里的水全往河里灌,那河水涨得邪乎,原先清清亮亮的,这会儿变得浑黄,跟泥浆似的,“哗哗”地往上涨,眼看就要漫过田埂了。
“不好!田要淹了!”有人喊了一嗓子,大伙儿都慌了。五谷姑娘当时正在晒谷场翻谷子,一听这话,扔下木耙就往河边跑,边跑边喊:“快!搬石头!堆土坡!把河堤垒高点!”她挽着裤腿就跳进水里,冰凉的河水没过膝盖,她也不管,抱起块大石头就往河堤上放,“大伙儿加把劲!这可是咱们两年的血汗,不能让水冲了!”
大伙儿见她这么拼,也都豁出去了,男人们扛着木头往河边冲,女人们挎着竹筐装沙土,连半大的孩子都跟着搬小石头。就在河堤快垒到半人高的时候,河里突然“哗啦”一声巨响,浪头跟小山似的掀起来,里头窜出个长虫似的东西——浑身盖着青黑色的鳞甲,有碗口那么粗,脑袋上长着两只角,最显眼的是尾巴尖儿,秃秃的,像是被人砍过一刀。
“桩尾巴龙!”有人认出这东西,吓得腿都软了。那龙“嗷”地叫了一声,声音跟破锣似的,眼睛瞪得跟灯笼似的,直勾勾盯着五谷姑娘,猛地一甩尾巴,掀起的浪头把河堤冲垮了个口子,接着它“嗖”地一下窜过来,爪子一伸就抓住了五谷姑娘的胳膊。
“你个小丫头片子,五百年了,可算让我逮着你了!”桩尾巴龙恶狠狠地吼着,嘴里喷着白气。五谷姑娘被抓着也没慌,瞪着它喊:“你要干什么?快放开我!别毁了大伙儿的田!”“干什么?报仇!”桩尾巴龙的爪子更紧了,“当年你在玉帝面前告我一状,害我被斩了尾巴,还被压在武陵山下五百年,这笔账今天就得算!”说着,它拽着五谷姑娘就往水里钻。
“放开我们姑娘!”“把五谷姑娘还给我们!”大伙儿急了,有的举着锄头追,有的往水里扔石头,可那龙“扑通”一声扎进浪里,就没影了。水面上只留下一圈圈涟漪,还有五谷姑娘被扯掉的一块衣角,飘在水上打转转。
大伙儿站在河边,看着空荡荡的水面,都傻了。有人“扑通”一声跪下了,接着越来越多的人跪下,对着天磕头,哭着喊:“天老爷啊,救救我们姑娘吧!”“她是好人啊,不能让龙给抓走啊!”磕得额头都红了,嗓子也喊哑了,可水里还是没动静,雨还在下,河水还在涨。
就在大伙儿快绝望的时候,天上突然亮了一下,雨好像小了点。抬头一看,就见一朵祥云慢悠悠飘下来,云上站着个白胡子老头儿,穿着件洗得发白的道袍,手里拄着根枣木拐杖,拐杖头磨得光溜溜的。他脚一沾地,就笑眯眯地对大伙儿说:“大伙儿别急,我知道咋回事。”
有人赶紧爬起来问:“老爷子,您知道我们姑娘在哪儿?那龙为啥抓她啊?”白胡子老头儿捋着胡子,叹了口气:“那龙啊,是东海龙太子敖横。五百年前,玉帝让他给人间降雨,说的是‘年降三升’,意思是一年下够三升雨水就中。可他那会儿毛躁,听成了‘连降三升’,好家伙,连着下了三天三夜,地里的谷子全被水泡烂了,老百姓哭都找不着调。”
他顿了顿,指着远处的山说:“那会儿啊,这位五谷姑娘还是天上管五谷的仙子,看着人间遭难,心疼得不行,就跑到玉帝跟前把这事说了。玉帝一听也火了,说要斩了敖横。是我在旁边求情,说‘这小子虽说错了,但也不是故意的,不如斩了尾巴,让他记着教训’,这才改成斩尾巴,还把他压在武陵山下,让他好好反省。”
“那他咋又出来了?”有人追问。“后来啊,他爹东海龙王敖广舍不得儿子,跑到天上求了又求,我又帮着说了几句,才允了他三年回东海看他妈一次。这不,今天刚好是他回东海的日子,路过这儿,瞅见五谷仙子在这儿,旧仇就上来了,一冲动就把人抓走了。”白胡子老头儿说着,眼睛往水面上瞟了瞟,“这小子,还是这么记仇,一点长进没有。”
大伙儿这才明白过来,原来这里头还有这么段往事。有人急得直跺脚:“那我们姑娘咋办啊?那龙要是害了她可咋整?”白胡子老头儿摆摆手:“别怕,有我在呢。他当年犯错不知改,如今又敢抓护佑人间的仙子,这可不是小事。”说着,他举起拐杖往水面上一指,大喝一声:“敖横!出来!”话音刚落,水面“哗啦”一声炸开,桩尾巴龙带着五谷姑娘从水里钻了出来,身上的鳞甲都竖起来了,对着白胡子老头儿吼:“老东西,少管闲事!我跟这丫头的仇,今天必须了!”
五谷姑娘被它抓着,头发都湿了,却还瞪着它喊:“你害了多少人还不够?当年你闯祸,如今又来毁老百姓的田,你就不怕天打雷劈?”“我怕啥?”敖横更横了,“今天我就把你拖回东海,让你也尝尝被压五百年的滋味!”白胡子老头儿气得胡子都翘起来了:“放肆!当年饶你一命,是让你反省,你倒好,还敢报复行善的仙子!你可知五谷仙子护着的是万千百姓的活路?你这一闹,多少人要饿肚子?”“我不管!”敖横梗着脖子,爪子一使劲,五谷姑娘疼得皱起了眉。“看来不给你点教训是不行了!”白胡子老头儿说着,拐杖往地上一顿,“轰隆”一声,地上裂开道缝,一道金光从缝里窜出来,直扑敖横。敖横想躲,可那金光跟长了眼睛似的,一下缠在它身上。它“嗷”地惨叫一声,爪子一松,五谷姑娘“扑通”一声掉进水里,白胡子老头儿手一挥,一股水流托着姑娘就到了岸边。
大伙儿赶紧围上去,把五谷姑娘扶起来,裹上干衣裳。再看水里,敖横被金光捆得死死的,再也横不起来了,一个劲儿求饶:“老爷子饶命!我再也不敢了!”白胡子老头儿冷冷地说:“饶你?当年饶你,你不知悔改;今日又犯,害人性命,天理难容!”说着,拐杖又一指,那金光猛地收紧,就听“咔嚓”一声,敖横疼得直打滚,没一会儿就不动了,身子慢慢沉进水里,再也没上来。
雨这时候也停了,乌云散了,太阳露出脸来,照着湿漉漉的田地,也照着平安归来的五谷姑娘。大伙儿围着她,又是哭又是笑,有人把刚蒸好的玉米塞到她手里:“姑娘,快吃点,暖暖身子。”五谷姑娘握着玉米,看着白胡子老头儿,又看看大伙儿,眼眶红了:“谢谢老爷子,谢谢大伙儿。”
白胡子老头儿笑着摆摆手:“谢啥,这都是该的。善恶终有报,作恶的总躲不过。”说完,他脚底下又升起祥云,慢悠悠地往天上飘,还回头喊了句:“好好过日子,往后啊,风调雨顺!”打那以后,土家族人更把五谷姑娘当亲人看。她还是天天带着大伙儿下地,教着新的种法,田埂上的庄稼一年比一年好。吊脚楼里的火塘边,老人们总给孩子讲那个故事:讲以前有多饿,讲五谷姑娘怎么带来种子,讲桩尾巴龙多坏,讲白胡子老爷子多公正。孩子们听着,眼睛亮晶晶的,说长大了也要像五谷姑娘那样,多帮人,做好事。
你别说,那之后啊,山里的雨水真就不多不少,地里的谷子长得饱满,豆子结得厚实。土家族人都说,这是五谷姑娘的福气,也是老天爷看着呢——做好事的人,总有好运跟着;做坏事的,迟早要栽跟头。这故事啊,就这么一辈辈传下来,传到现在,听着还跟新的一样,让人心里暖乎乎的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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